山坡上围着不少警务人员,只有两个女性,一个是刑警,另一个就是她了,她带着白色的手套,蹲在尸体旁边认真地进行工作,秋日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树冠散落在她身上,把她照得愈发的明媚动人。
沈越川和穆司爵走后,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陆薄言一个人。
这一天是他的承诺,实现得迟了十四年。
苏简安算了算,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,不算漫长,但总觉得也不短。
“韩小姐。”苏简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友善,“薄言在洗澡,等他出来了,我会替你转告的。”
如果陆薄言已经厌恶了她,厌恶了这样的婚姻生活,不想再看见她,那么,她选择放手给他自由。
“我什么都还没说,你急什么?”陆薄言眸底的笑意渐渐变成了愉悦。
“还有什么好聊?我说得还不够清楚?”
在王公馆见到洛小夕的父亲后,他说的话不出苏亦承所料。
洛小夕也明白父亲的难处,她坐到沙发上抱住已经老去的父亲:“爸爸,你不要担心我的将来好不好?你看,我现在有工作,我马上就能赚钱养活自己了。将来你想退休养老了,也许我会改变主意回来继承公司,但也许我给你找到了合适的女婿帮你管理呢?最坏的打算,无非是咱们把公司卖了。爸爸,我答应你,将来我一定不会过得比现在差,你不要再替我操心了好不好?我已经能分辨善恶是非,能照顾自己了。”
就这样,苏简安被留在了山上,和一个女死者呆在一起。
洛小夕刺溜了一口面条,“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唱《征服》!”
她母亲去世那年,他决定回来看她,重洋和几万公里的距离都没能阻止他,她居然天真到以为一把锁就能拦住他?
洛小夕被气得说不出话来:“苏亦承,你这个人怎么回事?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奇怪吗?刚才在外面装得好像不认识我一样,现在抓着我不放是什么意思?”
洛小夕想笑却又想哭:“大爷的,吵架什么时候也成了一种特殊对待了?”
陆薄言莫名的觉得烦躁:“汪杨,开快点。”东子忍住肋骨处传来的钝痛,向苏简安鞠了一躬,“苏小姐,对不起。”
“才吃那么点呢。”刑队摸了摸耳朵,“要不你再看看菜单,点几个自己喜欢的菜?”时不时就有人跳出来,跟风指出洛小夕的人品问题,说一个选手蝉联冠军这么多周根本不正常,他们佐证洛小夕确实在玩潜规则,她的背后确实有金主。
洛小夕重新坐回驾驶座上,目光胶着在苏亦承身上,发现他并没有朝着她这边走来,而是……走向站在门口边上的一个年轻女孩。洛小夕接过牛奶:“你哥有接你电话吗?”她猜苏简安肯定给苏亦承打电话了。
还没反应过来,苏简安已经被陆薄言拉到了身后。“我的家人。”洛小夕顿了顿才接着说,“还有一些……其他人。”
一气之下,洛小夕越走越快,苏亦承也不追她,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面,看着她生气暴走的背影,唇角莫名的微微上扬。“唔!”
“沈越川。”陆薄言少有的用危险的目光看着沈越川,“我说过,什么都不要让她知道。”说着,苏亦承不由分说的把洛小夕往外拉。